纪念日不在家中.ver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会放任自己像这样一觉睡到天明。
晨曦慢慢爬上窗棂，一点点升高直接打到做着梦的家伙的脸上，Archer动了动眼皮，稍微蜷缩起来躲避着——床铺十分柔软，刚洗过的布料泛出慵懒的香气，诱的人直想沉入梦国一醉不起。
更何况没有早起的理由。
今天是休息日，并且……
Archer翻了个身，手臂搭在枕畔，床铺的另一头没有已经渐渐熟悉的人，久违的空空如也。
独个霸占整张床……感觉不错呢。
睡的乱蓬蓬的白脑袋蹭着香喷喷的枕头往床铺中间移动时候 碰到了一点点阻碍。
软软的……什么玩意儿？
“呣……”懒散爱困的哼了一声，铁灰色的眼睛很勉强的睁开一条缝隙，看着手里捏着的——
“呜！”
花哨的内裤被用力甩了出去。
“该死的邋遢鬼！”
这样一来Archer（十分不情愿的）完全清醒了。
揉着眼睛打着呵欠，拉着被子坐起来，仇恨的目光紧紧锁住被扔在角落的布料，仿佛这样的眼神能通过它传递到物主身上去似的。
“……混蛋”
显然那只是个美好的愿望，Archer很快想通放弃，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弯腰捡起地上床上散乱的浴衣，一股脑地全部丢进浴室的洗衣机……明明是个古早的外国人，却对现代日本的生活这么适应，随随便便到真不知道是该夸还是该怨的程度。
应该说那家伙除了精神大条外就没别的优点了吧。
屋子里静悄悄的。
习惯了有人跑来跑去咋咋呼呼大惊小怪，一下子这么安静让人有点无所适从。还是先洗个澡吧，这么决定着，Archer顺手拿上浴巾，进到里间打开淋浴直接冲上去。
花洒喷出的热水恰当的抚慰着肌肤，随着头脑开始慢慢清醒，Archer懊恼的嘟囔了一声——进来时候忘记带替换的浴衣了。
明明以前绝对不会这么丢三落四的，都是那家伙的错。Archer恨恨的想着。
不过既然此时此刻罪魁祸首不在家里，就算洗完之后再裹着浴巾跑来跑去也没关系，嗯——这么对自己点点头，重新调整好悠闲的心境，Archer用手指揉着头发，专注的清洗起来。
“老子绝对不会再用这种味道奇怪的东西——绝对不会！”
“啵”的一声打开香波的盖子，不由自主就想到蓝色的家伙第一次用看到香波时候的蠢样，记得那时怎么来着？好像脑袋上沾着毒药一样一边拔着头发一边光着屁股就跑出去了，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给抓回来，幸好没有引发骚动。
“嗤——”
忍不住笑了起来，柔和了面部线条。
“怎么的，就算是你不用我也会用的，你不会因为这样就下决心要离我远远的吧？那可真是谢天谢地，我怎么早没想到这种方法。”
“一点点味道留在上面的话没关系……阿嚏！”
“……这个敏感的鼻子，你以前是怎么洗头发的，只用清水吗？”
有点好奇起来，一边揉着对方的长发一边发问，濡湿的蓝色在指缝间溜来溜去，显出十分好的触感。
“用一种植物的汁液，多数时候水就行了——嗯嗯，那里再抓一抓。”
“听起来好像是植物皂角，那就用这个吧？”
特意在超市买的天然皂果然派上用场了，Lancer半信半疑的从Archer手中接过，看了眼再闻一下。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可以。”
“遗憾，要是不可以的话就能赶你出门了。”
“哪有那么严重！唔，至少先涂在手上再揉上来，别直接拉着别人头发往上抹！粗野！”
“求人帮忙还那么多要求，不然你自己来洗。”
“知道了知道了，你稍微慢一点总行——”
充分擦干，习惯性的把头发梳高，一个人的家，空间自然而然的膨胀起来。走过走廊的时候，甚至能够看到光柱里胡乱跳跃起来的微尘。
胡乱……跳跃起来的微尘？
“正好，趁着那条爱捣乱的蠢狗不在，来收拾收拾家用吧。”
围裙、三角巾、吸尘器、抹布、掸子和水桶，从储藏室的角落一样样拖出来，利索的开始工作。
从凛家搬出来之后，打扫反倒不是每天必修的功课了。不过比起那幢洋房，这里的确要更好整理些。
毕竟是，比起落脚点来说，就像某人说的。
类似“家”一样……什么的。因为很私人，所以十分顺手。
Archer心情很好的，仔仔细细的擦着廊前的玻璃。
才刚搬来时候，早就习惯了凛家洋式风格的Lancer，对和风的走廊和院子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
野生动物啊你就这么喜欢吗？……在他身后嗤嗤的尽情嘲笑着，那家伙却听不到一样，不顾走廊上斑斑的灰尘就这么坐上去，更甚至躺了下来。
那倒无妨，更可恶的是顺便还拉上别人一起受罪，才换的衣服就这么报废。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在泥巴地里面打滚啊？去拜托圣杯君吐一地给你滚好不好我可没兴趣一起——啧。”
被人牢牢的扑在身下，呼吸间满是老房子特有的，木头沉稳的香气。
“灰尘都被你给扬起来了。”
懒洋洋的抗议着，半眯着眼睛接受并不意外的亲吻。
“哎呀哎呀……果然很高兴啊犬科——感想如何？摇着尾巴的先生？对这种能随便撒野的房子还满意？”
“坏嘴的猫就先不和你计较了，这地方老子的确蛮有感觉——借了多久？我们可以一直住吧？”
“……最多十年，不搬走的话，大概会被人当成妖怪——呣。”
有点吃惊自己居然会想到那么远的地方，Archer打住了话头。Lancer倒是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喔，你想的够周到的，那时候就搬到更远的地方去吧，森林里什么的——”
“当野人……？”打趣着放松身体躺的更舒服些，身下有种暖暖的感觉在硌着，马上Archer就意识到那是对方的手掌。
自然而然的覆在背脊的位置，带着比正常人微微偏高些的体温。烫贴的恰如其分。突然从大脑到身体整个儿懒散起来，就这么闭着眼睛伸出手臂，试探着用一模一样的姿势环住对方的身体。
果然十分的放松，而且舒适。
“那之前先来大扫除吧。”
熟练地在个别难缠的污点上呵气，接着用抹布用力的擦一擦。玻璃窗很快就变得透亮起来。Archer满意的点着头看着自己的杰作。
“接下来……走廊吗？天天都被那家伙滚过一遍，应该不用了吧。”
从院子里汲来的水，手沁进去感觉冰冰凉凉的，初秋的风舒适的卷过，头顶的柿子树不甘寂寞的“沙啦沙啦”甩动着碧油油的叶子，明明离结果的时间还早，却好像已经可以嗅得到果实甜美的香气了。
“什么玩意？”
第一年，柿子树结果的时候，鼎鼎大名的光之子库丘林，爱尔兰人民敬仰万世的英雄，正傻呆呆的从树下往上望着。
“柿子树上当然结柿子了……啊。”坐在廊下的Archer心不在焉的翻过一页书，手指在微微凸起的文字上划动着，寻找自己想要的信息。
“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吗，老子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果实——能吃？”
“能……”稍微抬起头就看到了不得的景象——“别拿魔枪去戳它！”
“唔……”
接下来Lancer就不见了，柿子树不满的抖落几片叶子，这回轮到Archer吃惊的往上看。
“喂，Lancer？”
“什么味道，让老子尝尝看。”
“啪唧！”小小的树枝哀鸣一声，手快的Lancer已经张开大嘴对着手上的柿子咬了下去——
“Lancer，别吃青柿子……青柿子”
“啊呸！”
“是涩的……”
树上的Lancer使劲吧唧着嘴咽着口水想要摆脱满口的涩味，Archer从下往上看着，忍不住扬起嘴角。
“我说你是在嘲笑老子吗——啊呸呸呸——”
“唔……没有。”
“少狡赖老子看到你笑了！”
“噗……嗯没有。”
“还笑！啊可恶……嘴唇发麻……这个奇怪的果子！”
“谁叫你不好好听别人说话，柿子要吃橙色的才行啊。”
“橙色的才是真的吗？”
对真的假的的分类没有太理解的眨眨眼睛，Archer姑且点了点头。
“可是没有橙色的啊。”
重新点燃了好奇心的Lancer可着劲儿的翻动着倒霉的柿子树，Archer实在看不下去的放下书，仔细的往上看着。
“Lancer，那边，树顶上。”
“哪？啊……那里有吗？”
“再往上一点就能看见了。”
顺着Archer手指的方向往上爬，果然就看到了隐藏在重重叶片之后的两个小灯笼。
接下来没有意外，赶在贪嘴的鸟雀之前，两人一起分吃起自家院里的头批柿子来。
“嗯嗯，这个味道，老子觉得苹果比较好吃啊，为什么他们没种颗苹果呢。”
这种好笑的抱怨实在是，“柿子种起来比较容易，觉得口感不好是因为它还没完全成熟……而且比起吃，柿子树更多算是日本人的浪漫吧。”看着手里吃到一半的柿子，Archer稍微有点出神。
“再过一阵子，完全成熟的时候，就摘下来做柿饼吃。”
这么决定了之后，Archer便不再理会“柿饼是什么东西”的咋呼，专心的享用起隔了好久却依然熟悉的味道来。
“呼啊”
直起腰把抹布扔进变得有些浑浊了的水桶里，抬眼看着高高挂在空中的太阳，这么快就已经正午了吗？
盘算着冰箱里剩下的食材，Archer往厨房走去。
在某人的影响下，身为英灵的自己也开始一日三餐不落的吃饭了。哪怕是只有一人在家的时候。
“欲望就是活着的证明，食欲当然也是很重要的……再来一碗！”
从一开始的牛排鸡肉卷到现在的鱼生茶碗蒸，无论洋的土的生的熟的什么料理都吃的一脸幸福灿烂，眼见着俩人打工挣来的钱有一大半都投入到伙食费里，琢磨着天天变换着菜单的花样，Archer不由得感慨自己上辈子是烧了什么香，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大胃王——这一只尤其的烦人。
“英灵是不需要食物的，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做，我这边就不用了。”
每次这么说的时候都要被狠狠地瞪着外加说教——“英灵还不需要住家，不需要收拾，不需要打工，不需要喝茶，不需要看书，不需要影碟，不需要上床呢！”
“呣，一口气的数落这么多，是想让我检讨一下自己太过放纵的生活吗？”
和自行其是的家伙住在一起就会有这样的麻烦，明明说的是实话，对方却一点都不接受。
“谁那么说了，你现在！”
Archer的眼睛盯着戳到自己鼻子尖上的手指。
“你现在算什么英灵！不是和活着的人一样嘛！”
……
“所以说，吃饭！明明做了那么多，光是老子吃你看算什么，你也得吃给老子看！”
“吃给你看吗……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认命的拿起筷子，“我开动了。”
照现在这样生活下去，的确不需要英灵。既没有需要守护的世界，也没有必须要赢的战斗。
那么，就像这家伙说的。
我又一次，伪装成人类了吗？
“果然饭不光是拿来吃的，你不知道有句话说吃饭也是社交吗？”
“……真吃惊你竟然知道这个，我原本还以为你只是忠于欲望而已，竟然有更深层的含义吗？”
“当然有了。”
“是什么？”
“就是忠于欲望啊，没有比这个更加深层的东西了。”Lancer的勺子指指盘中的饭菜，“食物”，又指了指Archer，“和你一起吃。”
是想说无论哪个都是欲望的一部分吗？
“别把别人和食物说在一起，你的追求倒是意外挺简单的。”
“少废话，只要说一句，像这样在一起吃饭的感觉好不好？”
打开冰箱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封好的烤鱼，于是热一热当做主食，再给自己做了蛋饼和黄瓜卷，流食就简单的来个味增汤，端到桌上悠闲的吃起来。
随手按着遥控换台——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综艺节目，即使广告都看的津津有味，很难想象那个人三天前还不知道电视是个什么概念。
“的确如传说一般，十分懂得享乐，这方面果然接受的最快。”
“电视不是什么都有吗？那也有关于老子的传说吗？”
“……改天去租盘的地方找找看好了。”
“租……什么？嗯？意思就是说是有的吗？”
当然是有的，而且亲自看到过。
虽然在那之前，他并没听过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事情。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遥远国度的传说中的英雄有什么联系
Archer想起了很早之前属于自己的那场战争，第一次被这个家伙的长枪穿透了心脏的时候。
回忆起来的话，那时候占据视野挥之不去的，就是那对赤红色的，野兽一般的眼睛了吧。
那之后的某一天，战争的一切包括杀死过自己的家伙都已经远去，他带着理想离开了家，在已经忘记了名字的国家，在某个偶然的情况下，看到了一张描写爱尔兰英雄库丘林生平的影碟。
在别人眼里他是怎样的英雄呢？不知为何感到非常好奇，便把它买了下来。
居无定所的他根本找不到可以播放影碟的地方，也没有看电影休闲的时间，明明如此却还是想知道。
那时候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Archer完全记不得影碟里的内容，甚至连自己有没有看过都忘记了。
在亲眼看到Lancer的梦境前，他所能记住的依然是赤红色：如同蔓延一般的火焰，还有不屈不挠的屹立于大地的身姿。
“Lancer。”
“什么啊？”
看着电视的脸转过来，就是这双红色的眼睛，从那时起便一直存在于记忆的某处吧。
“在你眼中的红色，是怎样的呢？”
“朝霞吧……还有你。”
完全不经过任何思考，那家伙这么回答了。
喝掉最后一口味增汤，双手合十的说着，“我吃饱了”，Archer收拾好碗盘拿进厨房。
虽然已经入秋，知了还是起劲的叫着，仿佛想要抓住夏日的尾巴一样此起彼伏。Archer听着这夏末初秋的小调，悠闲的打个呵欠，把洗好的碗盘放在架上。
接下来嘛，就去翻翻很久都没有机会看的书吧。
水雾带着茶叶特有的香气弥漫开来，熟练的泡着红茶，再加上一两片柠檬。
“说起来，爱尔兰人也挺爱红茶的吧？你那个时候已经有这种饮料了吗？”
“有啊，老子是挺喜欢红茶的，被召唤出来的话，肯定要去尝一尝。”
“喔，怪不得现在都在茶店打工。”
“那家店之前就已经去喝过了，老实说我觉得你泡的更好。”
“加成吧，我可没有自大到要和茶店的老板比手艺，你的份。”
每天饭后喝上一杯红茶，安静的或者聊上几句，不知不觉这已经成了两个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好喝，说来每次都喝你泡的茶呢。”Lancer突然来了这么一句，Archer端起自己那杯看过去。“现在才说这个？”
“嗯，你没喝过老子泡的红茶吧，很好喝的。”
“除了烧烤之外的另一项生存技能？我听到了，你泡的红茶‘很好喝’然后呢？”
“你这口气怎么好像不相信似的，要不要来战？”
Archer感兴趣的挑起一边眉毛，“来战……？”
“对啊，来战，老子泡的红茶绝对会让你说好喝！”
抱着胸昂着头的真是一副很有自信的模样啊……“那我要是觉得不好呢？”
“撒谎。”
“……喂，选项呢？这算什么霸王条款。”
“就是肯定不会觉得不好喝的意思，老子可是有秘方的。正宗的爱尔兰皇家红茶，别处根本喝不到。”
已经多久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好奇心了呢，遇到这人以来，许多觉得早已不在的感觉都悄然复活了。
“那我就等着尝了，看看是真的那么好喝还是某些人在说大话。”
端着热气腾腾的红茶，Archer径直走向书房。
大的有些夸张的和室，原本属于卧室的一部分被单独辟出做了书房。一方面是Lancer不喜欢卧室的空间太大，另一方面也的确是需要一间书房。
倒不是说Archer自己有多少本书。
“呣……”
看着书房里属于对方的书架皱皱眉头，最终还是聪明的选择了无视，Archer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拿掉上面胡乱摆放的漫画，清理出一片净土。
“要不是知道你的底细我真的要把你当成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了，这么多漫画杂志你都是从哪搞来的啊？”
“大姐借给我的！”
“大姐？”
Archer在脑子里飞快地过滤着冬木的人际关系，有钓鱼竿的前车之鉴，这家伙嘴里的“借”真得让人打个问号先。
“别告诉我是藤……藤村大河。”
带着一丝希望这么试探，Lancer递回一个“猜对了哇”的表情。
“我把能拿的都拿回来了，要不要一起看？”
看着手里扬着一本《少年Jump》邀请自己来一起看的英灵，Archer真的觉得有种倒错感。
“怎么，我才像是外国人一样。”
“啊快看，这个剧情好极了！”
Archer歪歪脑袋随着对方的手指看过去，书角上面打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小小的记号。
这些东西也曾经是自己的宝物呢。
“后面的剧情更棒，我想想……大概是第6卷的样子。”
伸手抽出一本，翻动着。
“你很熟嘛！”
“当然，这些都是切嗣买来的东西，想不到藤姐还都留着。”
自然而然的叫出那两个名字，看着书的页脚标画的痕迹，突然停住了手。
有张小小的纸片夹在书页中间，边缘已经泛黄，Lancer因为被挡住画面而不满的哼一声，抢先拿走碍事的东西。
“是什么……唔唔，涂鸦？你以前也画过这个吗？”
Archer愣了一愣，“你知道？”
“知道啊，就算和那小子不一样，看你的反应也知道做过类似的事情，看起来画的不错嘛，来画个老子看看。”
“好啊。”
Archer难得爽利的答应着，随手拿起铅笔，在桌上的白纸上画了一条狗。
“……你小子挺大胆啊？要打架吗？”Lancer愣了一下，摩拳擦掌慢慢的说。
“急什么呢。”再给狗画上个项圈和牵引绳，随手涂上Lancer的画像。
“唔唔，还是老子本人比较帅，那再画个Archer——”眼见着对方兴致勃勃的拿起铅笔，Archer赶快先一步把自己画上去。
“唔喔，这个，你从哪学来的啊！”
“反正不是圣杯里。”再眯着眼睛添上一些细节，Archer放下铅笔。“画好了。”
“我看看……真的很像！真不愧是日本人，都会涂鸦！”
“涂鸦……会画和是日本人没什么关系吧，小的时候很喜欢这些东西，没事的时候会陪切嗣一起玩。”
那场大火之前的事情，基本上完全不记得了，不过和切嗣一起，在走廊上胡乱涂抹颜色，再相对傻笑的日子，是无论变成什么样，在哪个世界里都不会忘记的回忆。
“现在也可以画嘛，老子很喜欢这个喔。”
Lancer把画拿起来，端详着。
“不如下次来画老子的裸体吧？”
“滚远点。”
沉浸在书中的世界，不知不觉，屋内的时钟开始报时，Archer捏了捏额角，把手上的书合起来。
时针和分针走成了一条直线，天光已然有些暗淡。
Archer把自己的书和地上的漫画分别塞进书架，走进了厨房。
早就已经决定了晚餐——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是被要求了菜色。
“我想吃牛肉！”
昨天就这么咋呼过了……Archer打开冰箱，拿出早已腌渍好的牛肉开始料理。
“嗵嗵嗵”的菜刀声和油锅爆开的声音，伴随着食物的香气，迎接Lancer回家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提前完成了难缠Master交付的任务，马不停蹄赶回家里的男人，此时在门口精神十足的吸了口气。
“我回来了——Archer！”
“不用这么大声叫我也知道你回来了，老远就听到脚步声，不是说明天才回吗？事情有没有办妥？还是偷懒了——等会，把脱下来的鞋子摆好。”
“当然都办妥了，瞧你竹筒倒豆子似的……老子有那么不可靠？满嘴明天明天，还不是在准备大餐吗？”
“有人说是给你准备的？我只做了自己的份。”
“那就把老子的份一起做上……还有这个。”
“是什么？”
眯着眼睛看着递到眼前的便利袋。
“蛋糕和红酒，今天是你的生日嘛。”
“生日……还记得这出啊。”接过东西放进厨房，Archer熟练地翻动着油锅，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的牛排在其中颠簸着，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我还以为只是开Party和一年一度吃甜食的借口呢。”
“当然记得，既然去年是大家一起过的，今年就是二人世界咯……啾。”
冷不丁脸颊被啄了一口，Archer面无表情的把油锅晃过去，偷袭者急忙灵巧的闪到一边。
“干嘛啊你想杀人啊！”
“抱歉手滑了一下，这位臭烘烘的先生，能不能请你先去洗个澡呢？”
“臭……唔，知道啦知道啦，记得老子的份啊？”一边叮嘱着一边闪进浴室，真是够蠢的，也不想想除了你还有谁会喜欢这么油腻腻的玩意。
把煎好的牛排装盘，Archer打开Lancer拿回的袋子，取出里面的蛋糕和酒。
“嗯？”
在扔掉之前发现里面还装着什么，伸出手去果然摸到一个小小的盒子。
“礼物吗？”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Archer耸耸肩，顺手把包装撕开。
“……唔。”
盒子里面躺着一把做工粗豪的小匕首，Archer反复端详着，伸手把剑刃拔了出来。
很轻薄且寒光逼人，看起来经过了用心的打磨，虽然印痕上看显得十分随意但效果却是专业一流的。
“好家伙……没人会在生日时候送这种凶器吧。”
不过真的十分中意就是了。Archer把剑刃贴着手指的肌肤划过去，感受着属于钢铁的凛然寒意。
在他专注的把玩着匕首的时候，Lancer已经从浴室出来并且站在身后许久了。看着对方喜欢的样子，他忍不住带点得意的笑出了声。
“……”
Archer默默地把匕首放回盒里，转过身去。
“喜欢吗？”
“……喜欢，自己做的？”
点点头直率的表达出满意的的意思，Archer直接把匕首放进口袋里，占有的意味十足。
“嗯，自己弄的。”
“想不到除了擦枪以外你还有这本事，下次弄个大点的给我。”
“……遵命，今天老子不在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很闲吗？又要收拾家用又要给你做饭，太忙了没时间。”
“切，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是你自己废话太多。”
“可以吻吧？”
“…………还在废话……。”
被吻住嘴唇的时候Archer在想。
……这根本就是文不对题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