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Z组的Archer先生(二)*师生架空
• 进击！大运动会
“没问题的话就请有能力的同学尽快到班长那里报名，截止日期是明晚五点，散会吧。”
十月的重头戏无非就是校运动会了。到底是谁说的秋天适合运动啊！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就是为了争个跑道上的胜负什么的，这种活动实在是……
“我们Z班今年要拿下运动会所有项目的冠军，知道吗！”
“Yes Sir！”
这种靠力量说话、凭体力定生死的活动，实在是太棒了！
“首领，这里有空项！”
经过手下提醒Lancer才注意到已经填的满满当当的报名表上唯独教师活动那栏还是一片刺眼的白色。
“唔……真的。我去问问那家伙要不要参加。”
这次绝对要赢的漂漂亮亮！
对学校的活动少有的热心，Lancer不仅出色地履行了班长的义务，甚至不厌其烦地在每个报名的学生后面加了详细批注，可见志在必得。
“老师——”
远远地看见Archer的背影，已经兴奋打起招呼的Lancer突然敏捷地闪身躲到墙后去。
“？”
“您怎么了，Archer先生？”
“不……大概是听错了吧。请继续说。”
风把断断续续的句子吹进了偷听者的耳郭，渐渐地，他的一腔热血由热转凉，冰冷刺骨。
“我会认真考虑您的提议的。”
再被这一句话彻底冻结。
天边的晚霞红的像是火烧一样，偌大的操场上只有Lancer一个人安静地坐着抽烟。
“还在抽这种劣等烟吗？”
“关你什么事。”
有点低沉沙哑的少年声线阴冷的飘散在橘色的空气里，显得极不协调。
“呼……”
和服的布料“悉悉索索”的摩擦着长椅，Archer也坐了下来。
“啊……已经做好了吗？运动会的报名表。”
“……你大概觉得为区区一个校运动会这么认真的我们很傻吧。”
“怎……”
“我们啊，迎新运动会上可是拿到了6个冠军喔。”
Lancer突兀的开口这么说道，刺鼻的烟草味弥散开来，旁边的Archer敏感的抽抽鼻子，礼貌的忍住喷嚏。
“你们很厉害啊。”
“本来可以做的更好的……不过，嗤。”
不知道是在嘲弄自己还是别的什么，Lancer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当然啦，想也知道区区Z班而已，就算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也不可能拿下所有奖牌嘛。”
Lancer明快的表情在下个瞬间转暗。
“——嗯，这就是所谓的正确答案吧。”
“‘你们也得照顾一下别人的面子嘛’好像是这么说的来着？那个猥琐的中年大叔，在大家摩拳擦掌士气高涨的时候做些什么啊？把已经报名的学生涂掉，将我们的胜利拱手让人，还能腆着脸站在讲台前面教我们是非对错？”
“不够强的家伙就该狠狠鞭策才对，像这样，用直拳击倒，大肆嘲笑他们的失败，这不就是那些优等生对我们Z班做的事吗？为什么他们能做，我们不行？”
因为那件事，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师生关系一下跌到谷底，Z班的学生们再也不打算信任出卖过自己的老师。
“理由什么的，有没有、怎么样都没关系，我们可是高中生啊？就算有那么多的规则、制度，至少在这个范围内，想要随心所欲的生活，随心所欲的犯错啊！”
一星一灭的红光在白皙的指尖暗淡。Archer终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仿佛信号一般，Lancer站起身来。
“报名表交给你了，超过人数的项目由谁出场就交给老师决定吧。”
“……嗯。”
背后模糊的答应声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冷静，Lancer耸耸肩，挎起书包毫不犹豫的迈出步子。
“随心所欲的犯错是不行的。所谓教师，就是引领学生走上正路的人。”
Lancer咬住牙齿，继续向前走。
“所以，Lancer同学，你带笔了吗？”
“哈啊？”
“干嘛这么吃惊，你好歹也算个高中生吧？课本和笔总该有的。”
“废话！那种口气算啥？什么叫‘好歹也算’？”
果然三两下就上当了嘛……那张气冲冲的脸还真像是某种发怒的大型犬。
“这里还差个名字吧？”
Archer用手指着空缺的位置，摇摇头。
“运气真不错啊，居然是射箭，这个我有信心能拿冠军。”
“你、你还真会射箭啊？”
这就是所谓的“名副其实”吗？
一秒变换。Lancer瞠目结舌的蠢样实在太好笑，Archer“嘿”的咳嗽一下，掩饰着笑意。
“看起来不像？别看我这样，高中时候可是参加过县里的比赛呢，虽然是输了。”
这个年代的日本高中生还有几个肯踏踏实实的学箭道啊？不对，Archer的话，至少是十年前……可是那也……
“Lancer，笔给我。”
“知、知道了。”
总算是重新动作起来，Lancer三步两步的跑回长椅边上，手忙脚乱的翻着书包。
“这里。”
“嗯。”
Archer利索的在空格里写上自己的名字，如第一天初见时候那般端正的字体，恰好把整张报名表填满。
“准备完了，接下来让我们大干一场吧！”
Z班的学生们都巴望着借这次运动会来个华丽的反击，热情空前高涨，几乎每一个项目都挤的满满的，必须细心甄选正式队员才行。
Archer认真的勾画着名单，连后面的批注也没放过。
“Lancer君，字好难看。”
“闭嘴看就行了，话这么多！”
“很难懂才说的……这个字念什么？”
夕阳的红色越来越浓重，云层被染上金光，田径部的部员们刚结束了社团活动，三三两两的穿过操场，无忧无虑的走在散学路上。
“哟！就这么决定吧！”
水笔在Lancer指间潇洒的转过一圈便直接飞进了书包里，看着这一幕Archer忍不住摇摇头。“不用笔盒的话，至少找个袋子整理下吧。”
Lancer颇有些意外的眨眨眼，“你还真是蛮能说的，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唔，被你听到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关系，Archer的表情看起来和平时微妙的有些不同。显得更加……放松？
“肆无忌惮的犯错是不行的，这话对成年人也一样适用。”
“唔？”
“正确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既然这是个问题，自然每个人都会交上不同的答卷。你的、Z班的各位的、老师的，还有代课老师的。”
“哼，大人的世界有很多烦恼是吧？这种话我听过无数次了。”
Archer并没有回答，只是仰起头看着鎏金色的云彩，自顾自的开口：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梦想有一天能成为正义使者。”
“中二病啊？逊毙了，因为电视里面的超人很帅吗？”
“也许那就是理由，也许还有别的什么，谁知道呢？自己的存在其实是和许多人关联的，察觉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的想法也曾动摇过。”
“喔喔，真懂事啊？所以那就是你当老师的理由吗？像GTO那样，做不良学生的朋友，许多年之后大家都变成很棒的人，围在一起笑着追忆啥的？”
“噗——你这个漫画脑。那也算是另外一种正义使者吧，不过，我可是为了钱才做代课老师的。”
Archer坦率的笑起来，他的笑容就像有魔法一样，柔化了整张脸的线条。
“并不是因为喜欢做也没有什么目标，只是需要报酬罢了。”
听起来略显无情的话语，Lancer愣了一下，却奇怪的没有发怒，甚至比刚才更加放松的滑在了椅背上。
“是吗？所以这就是Archer的答案咯？”
“是啊。”
Archer仍是笑着，把涂改的乱七八糟的报名表叠成四折，收进包里。
“已经很晚了，不用跟家里打声招呼吗？”
“啊啊，没关系，老子一个人住。”
似乎对独居的高中生见怪不怪，Archer点点头站起身。
“那一起去吃个晚饭吧。”
“好啊。”
Lancer爽快的答应下来，顺道悠闲地伸了个懒腰。
“拉面？”
“正合我意。”
随着最后两人的离开，校园又恢复了寂静。
明天还是会热闹的开场吧，每一天看似不变的日子，平稳滑过。
• 心跳！圣诞联谊
“老大，你可绝对不能背叛我们！”
“是啊首领，这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我们一定要一起挺过去！”
“烦死了我知道了！都说了没有女朋友了！”
这种丢人事非要用吼的说出来你们才明白吗？！要不是大家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真想在这就废掉你们，Lancer恐怖的眼神传达出这种信息，不过他的下属们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满脸欣慰的样子。
“我就说嘛，首领绝对不可能交到女朋友的啦！”
“没错没错，就算脸很帅也没用，既没钱，性格又很差……”
为什么人们要互相伤害呢，真是神也无解的问题。
“唉……为什么我们交不到女朋友呢。”
军师托着下巴，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是不够聪明还是不够体贴？明明打电玩的话多么复杂的类型都能一次攻略的。”
“原因就是这个吧，用买游戏的钱约女孩子的出去怎么样？”
“不，那太浪费了。”
“太快了吧！”
十二月，圣诞节，还是青葱岁月又没有联考压力的高一，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幸享受玫瑰色的人生。
“首领，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吧？”
“要我重复多少遍啊！”
“可是最近首领的行踪很诡秘啊，既没见你打架，放学后也不跟我们一起去游戏厅，简直要怀疑你已经变成现充了。”
“咕……总之不是和女孩子出去！”
之所以变得繁忙起来是因为在认真的做班长的工作——实在太悲伤了叫人说不出口。
之前Z班在运动会上出尽了风头，一口气拿下了十几个项目的冠军，被称为跑腿王的阿萨辛的成绩甚至几乎刷新了县大会的记录。
“Archer老师班上有这么棒的学生怎么没听你说过——”
意外的惊喜让校长乐开了花，随着毫不起眼的阿萨辛一跃成为全校瞩目的明星，一向被忽略的Z班的地位得到了大幅提升。
“每周例会，老子怎么没听说过？”
“A班的班导特地来找我说的，既然现在我们有了班长就该好好地融入年级活动这样，Lancer同学怎么看？”
好像是把选择权交给这边的口气，Lancer思考了片刻点点头。
“行啊，我没什么意见。”
即使参加所谓的学级会，像Z班这种末流班级也是没什么发言权的。Lancer自己也很明白，不过他还是打算浪费生命在这无意义的行动上。
并非是突然想通了要加入好学生的行列，也不是觉醒了身为班长的责任。
那一晚Archer并没有再说多余的话，Lancer也没有继续那个话题。
之后Archer果然在运动会上大出风头，从容的姿态叫人印象深刻，不过比起那闪耀的一幕更加深刻的印在Lancer心里的则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在无人的校园里，简陋的支起草靶练习的背影。
他没有上前打搅，也没和任何人说过，只是觉得脚被什么绊住了，有点迈不开步子。
“咦？”
Archer意外的眨眨眼睛。
“怎么了，这算什么态度啊？”
“失礼了，我以为Lancer肯定会拒绝的。”
没用敬语。
“怎么会轻易被你这家伙看穿行动呢，哼哼！”
并不是出于回报什么的心理，单纯是想这样做而已——当然，Lancer承认自己有一点好奇心。
“她可真是高岭之花啊，对吧老大？”
“啊，嗯？”
糟糕，一走神没跟上大家的话题，现在是在说什么来着？
“你只看颜吧？那女的脑子明显有毛病，听说在食堂里剩饭被她看见的话就会被当场训斥，脸长得再好也招架不住，我的话还是选远坂。”
“得了吧，你也就是说说而已，有本事跟她告白啊？”
“别害我，她上星期才刚给三个男生发过卡，不过你不觉得这样很酷吗？至少不会给别人追走。”
“你这点出息还是回家打电动吧——”
在聊女孩子啊……
“发什么呆啊首领，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哈啊？”
“A班的远坂和C班的阿尔托利亚啊！”
顺道说明一下，Fate学园说到底只是一所普通高校，既然如此就不能免俗的把学生按成绩分成三六九等。
A班独占鳌头，接着是B班、C班，比较差一些的就分在D班。如果成绩退步就会离开熟悉的班级，用这样老套的办法鞭策学生。
至于Z班，从排号上就能看出来它在学校里的地位。
“因为太差所以勉强被字母表的最后一位兜住而已”，十足轻蔑到底。实际上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的班级。
把这个怨气极重的集体拯救出来的人就是Lancer。
虽然身在Z班，Lancer活跃的范围却是遍及全校。随性的态度和打不死的热度为他挂上无所畏惧的标签，不止感染了Z班的不良们，这个学校里或明或暗的崇拜他的人可是为数不少。
“唔，这两个里面选一个吗？远坂吧。”
其实Lancer对另一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远坂凛……
“哎哎，哪个都好，我们这种人想说上话都不可能啊。”
只是没有女朋友而已犯得着这么消沉吗？
“校园名人的老大当然不明白了！啊啊，要是能跟远坂同学约会一次我死也甘愿啊！”
什么话啊，未免太没出息了吧。
“远坂凛没这么好吧。”真不明白那个口是心非笨拙又天然呆的女人怎么在学校里刷到这么高人气的。
试探着说出真相马上遭到属下的白眼。
“远坂同学都不算好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完美的女人了，人家可是不折不扣的女神！首领你眼界总那么高小心单身一辈子。”
“不不不，女神什么的你说的太夸张了，绝对是阿尔托利亚酱比较萌啦，个子小小又是金发碧眼，被她死死瞪着时候简直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所谓的兄弟情义到头来都会被女人破坏就是这个道理吗？那个“酱”是什么玩意啊？Lancer怀揣复杂的心情点点头，“喔……是这样啊。”
幸好这群家伙都不知道。
高岭之花远坂凛其实和Lancer是认识的，不光认识两人还蛮熟的。熟到什么程度呢？在同一家店里打工、去过对方的家、尝过她做的菜……经常听她讲自己暗恋的男生的事。
嗯、关系不错，不过在学校里俩人完全不说话。
Lancer倒没想过避嫌什么的，反正只是朋友而已（确实相性不错不过她更像妹妹），不过凛确实很在意自己在学校里的形象。
“为了不招来麻烦，交好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这么说起来，远坂家确实是这一带有名的望族，小小的少女独自管理着家族遗留下的庞大地产——这还只是表面上的运作而已。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和首领这种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啊？
“应该是御姐控吧，像美杜莎那样冷艳高贵的成熟女人，S型的身材、胸部超大——呜哇！真想把脸埋进那对咪咪里试试味道啊！”
唔，那种类型的确实不错……
“我们，到底在做什么白日梦啊……”
一句话回到现实，处境悲催的男高中生们。
“同年级的女孩会谈恋爱的几乎都被学长们抢走了，剩下的也不肯选流氓做男朋友……世界啊，你未免对我们太不公正了！”
“想想看吧，高中时代的第一个圣诞节就这么凄惨，在下，实在是不甘心啊！”
圣诞节吗……只要能和女人出去就没问题了吧。
“要不要试试联谊？”
刚才还哭天抢地的不良少年们大气不喘的安静下来。
“老大、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联、联谊！和女孩子们一起吃、吃饭聊天什么的？”
远在预料范围之外的高度紧张，Lancer被许多双眼睛热切的盯着不免有点吃惊。
“你们该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上单身的只有男人吧？”
“可，可是这种好事能轮到我们吗！”
啊，我这个首领到底是怎么当的，竟然完全没注意到下属们的心情，到头来只有自己受欢迎，真是有罪的男人啊……。
“说起来老大，你真的有认识能来联谊的女孩子吗？不会是在风俗店里面雇的人吧？虽然那样我也没问题啦……”
“混蛋，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安啦，老大认识的女孩子可多了，毕竟他是附近有名的搭讪王啊。”
“闭嘴！”
恼羞成怒的拳头K在自小长大的伙伴头上。
“总之联谊的事情就交给我，圣诞节那天大家一起去吃寿喜烧！”
“噢噢噢！女孩子！”
时间过的飞快，换个行的工夫，平安夜已经近在咫尺。
什么，你问联谊的事怎么样了？
当然是——没问题！
……
谁说的，问题很大才对！
“啊……是吗，上周才开始交往的吗？真不错啊、不，我没什么事……再见。”
通讯录上画满了红叉，Lancer几乎要被残酷的现实彻底打倒了。
“啊，可恶！怎么可能全部都死会了，联合起来耍我吗！”
铅笔“啪”的一声从桌上高高跳起，画出一道漂亮的折线。
“事到如今我要怎么和那群家伙交代？！”
老实告诉他们：对不起，因为认识的女孩子全部都脱团了我根本找不到人所以今年圣诞节你们就回家一个人玩蛋吧。
太残酷了！这所学校一定会被怨男们的泪海淹没！
“啊啊……原来想要起步恋爱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吗……”
“Lancer君已经有交往对象了吗？”
“咕！”
仰面朝天的瘫在椅背上自言自语的Lancer慌忙坐直身体，光顾着发愁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没有那回事，老子这么受欢迎的人物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那也未免太傻了。”
“呣，这样。”
Archer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摊在桌上的名册便不再多问什么。“对了，这是明年的班费分配预案，有些地方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嗯，给我看看。”
Lancer爽快的接下工作，埋头研究起来。
“哪里不妥，你想说我们在某些项目上花费太多了吗？”
观察细致入微、既有凝聚力又有执行力，除了成绩有点差以外，说Lancer是个全才也不为过。
“没错，按人头平摊的方法计算的话绝对多数的体育科会把70%—80%的预算吃掉。但是这么一来，用在科、文上的钱就远远不够——那些项目可也都需要支持。”
“嗯……是，就算写写画画的家伙只有五、六个，乐器和画材可都不便宜啊。”
经过半学期大家想必已经习惯了旧的分配方式，随便改动一定会产生问题。可是想要照顾到所有学生的话就必须在这做出抉择。
“我知道了，今年就试试看三等分吧！有什么问题老子负责摆平。反正之前买的足球、篮球什么的还能用很久，用不着换新的！”
“那就先谢谢你了，Lancer同学。”
Archer微微颔首，照例把文件叠好，整齐的收进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
“要是有叫人感到安心的对象，试试交往也不错啊。”
“啥？”
话题转换太快Lancer一时没反应过来，Archer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上。
“终究是要从树林里选一颗出来吧？呣，被选？”
“哈啊、什么？你莫非是在说交女朋友的事？”
这下轮到Archer意外了。
“Lancer同学刚才不是在翻着电话一个个求交往吗？”
嘴巴半张的样子肯定很蠢，不过、实在是叫人克制不住，没当场发飙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脑袋里面在想什么啊？怎么可能用这种方式找女朋友，笨蛋！”
“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赶紧给我道歉！”
“啊，太好了……”
“你感慨个什么劲啊！”
面对这种神一般的误解，Lancer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在决定联谊的名单罢了。为了班里单身的兄弟，老子打算在平安夜那晚搞一次联谊。”
Lancer说得一脸坦然，完全不在意对面坐的人是自己的班导。不知为何有种预感，在他面前就算如何畅所欲言也没关系。
“话说这么说……结果她们都有男朋友了……啧！亏老子把事情想的很容易，凑不到人的话该如何收场呢。”
“那只是托辞吧，因为不想被你骚扰……”
“你把老子当女性公敌吗？那个什么“如何把妹”的课程根本一点用也没有的人还有脸来指责别人？”
Archer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是‘如何自然的和女性建立关系’才对。怎么，用不到吗？”
“有用的话我现在是在干嘛？”
Lancer纯粹是在发泄怨念，对方却认真思考起来。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啊……明白了，我会帮你的。”
“啥？”
“老师觉得比起独自在家消沉，年轻人还是凑凑热闹，一起玩乐的好。就算最后没有实质的交往，能成为朋友也不错。”
所以，我支持你。他的眼神传达出这样诚挚的信息。
认、认真的吗？这家伙的思维果然很奇怪。
别的老师避之唯恐不及的学生早恋他不仅不阻止反而还饶有兴趣的推波助澜，搞不好有什么阴谋……
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到处去做代课老师的他一定认识不少学生，况且还本身自带“安全”属性，在女孩子间应该意外的受欢迎……吧。
“老师，你知道的吧，所谓的联谊就是数量相等的单身男女……”为了确保安全还要再强调一下。
“在一起吃饭聊天加深了解，合适就交换邮件地址保持联系——老师又不是原始人怎么会不知道。”
嗯，就算是个□□□也没和社会脱节，太好了。
“放心吧Lancer同学，时间地点确认之后就给我消息。”
“啊，拜托你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相处的气氛变得如此融洽了呢？Lancer几乎不记得自己之前处心积虑想要把Archer赶走的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老师……给他教到毕业也没关系。
在夕阳染色的教室里，Lancer甚至产生了如此的错觉。
不，当时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只是后来变成了错觉而已。
始作俑者除了Archer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废话不提，转眼间日历就翻到了12月24日。
这一天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决胜日，以往总是置身事外的Z班今年终于也感受到了战争使命的召唤。
“我们，马上就要交到女朋友了！”
“希、希望是贝奇那样漂亮的女孩子——”
“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在电视上看看AKB还不能满足你吗？女朋友还是普通一点的比较可爱。”
比起天花乱坠的想象更加真实的呐喊是：我们终于能在圣诞之夜堂堂正正的融入这幸福的人潮了！不用一边在心底羡慕着别人成双入对一边口不对心的喊着“我们不需要女朋友”了！
气氛如此欢乐Lancer当然很高兴，同时也更加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不知道Archer老师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想在平安夜当天订个会场比登天还难，真不明白日本人怎么会对一个死了一千多年的外国人这么热衷，Lancer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得偿所愿，根本没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追另一边的进度。
事到如今只能相信他了。
“首领，我突然想上厕所！”
“怎么办，紧张的腿肚子打哆嗦——”
现在，一群没用的不良少年正聚在包间的门口，哪个都不肯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
“我说……你们这样也算流氓？”
简直叫人看不下去，Lancer拨开人群站到前面。
“听好了，这个时候就该大方的走进去跟对方问好，落座之后张罗点菜，然后自然的进入话题！”
一边沉痛的训斥着不力的属下一边拉开拉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双劲爆的黑丝美腿。
这……这是……
各种各样的大腿、各种各样的胸部、各种各样的女人看着自己。
“啊，走错了。”
Lancer草草的鞠了一躬，合上拉门，再看了看外面的牌子。
“Fate高中联谊会场”
大概是误闯了其他的联谊吧……自己真是不小心。
“预约人：Lancer”
……连预约人的名字都一样的可能性是多少？
“怎么了老大？”
下属们察觉不对，纷纷投以关切的眼神。
“没什么——”
冷静下，说不定是自己看错了，其实在场的都是女高中生，不是什么OL之类的大姐……
“打搅了……”
再一次拉开拉门，幻觉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鲜明了。
Lancer的眼睛在慌乱中扫到一缕白色。
“Archer老师……”
相比于Lancer的咬牙切齿Archer倒是一派惯常的轻松自在。
“啊，你们没有迟到，是我们来的早了。”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下，Lancer大概会欣赏老师的体贴和善解人意，可惜现在连前提都搞错，让人一点心情也没有。
防备着他会带来□□特意三令五申，却在意外的方向上彻底失守。
“老师，这些、嗯，大姐是？”
时间紧迫。抱着垂死挣扎的幻想，Lancer好不容易挤出一句。
“放心，老师带来的全是如假包换的单身女孩。”
这些全都是女人好吧？搞什么这人，想拉着学生们一起在禁忌的世界患难与共吗？我只是想让兄弟们能谈场正常的恋爱啊！年纪稍微大点也就算了，那边那个卷花头怎么看都得有三十岁了吧——身材的确是没话说，但不对就是不对！
“我们可是高中生啊老师！你这不是诈骗吗？”
“哎？太失礼了，我有好好的介绍啊？可不是随便拉人凑数的。在场的都是我的朋友中数一数二的优秀女性：既有气质又漂亮。我还给她们看了你们的照片，大家也觉得很满意、见面前就很喜欢你们，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振振有词，合情合理。
在那之前应该先分清是哪种喜欢吧！“我不觉得她们会想和我们交往——”
“这么自卑可不行啊Lancer同学。举个例子，我身边这位美咲小姐刚刚和丈夫离婚，比起社会上的男人，她觉得高中生更加清纯更适合谈感情……”
连离婚的都有！这单身的概念到底多广义！
此时此刻Lancer终于深切的意识到和Archer讲道理是多么愚蠢：他根本就没察觉到问题在哪里，还觉得自己做的很好。
“……你也未免太没常识……”
既没有斥责的力气也没有立场，Lancer有种一掌拍到棉花堆里的无力感。
“哎呀，还愣着干嘛，都进来啊？”
在外面的一群高中生显然还没有摸到头脑，堵着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里面的阿姨姐姐们很是热情的主动出击，真叫人骑虎难下。
“是在害羞吗，呵呵，真——可爱啊❤”
好、好可怕，熟女的进攻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拉入悬崖，变成不被世俗允许的可悲恋情！（你想的也太远了）
“老、老大——”
“老师……？”
那些饱含疑问，充满无辜的眼神，你忍心面对吗，Archer老师！
Archer当然忍心，更理所当然的和女人们一起出声召唤自己的学生们迈进这凶险的龙潭虎穴。
“你们在干嘛？忘了我课上是怎么说的？要女士们久等的男人可算不上绅士。”
谁要当这种绅士啊！
“这个笨蛋老师，喂，我们回去吧！”
“……”
没有人说话，也没人离开，大家都在权衡着。
现在是晚上八点，摆在面前的两个选择：
温暖的和室、滋滋作响的火炉、香喷喷的肉和热闹的气氛。
寒冷的空气、孑然一身的一群男人、满街的情侣和怨念的圣诞节。
尽管前路茫茫，要从这两者中择一的话……那还是……
少年们不费吹灰之力的统一了意见，这可能比他们平时的任何决定都更为一致。
“老大，咱们上吧！”
Lancer无声的呐喊淹没在了女人们的笑声里。
“先来一杯吧，Merry Christmas！耶！”
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际坠落，美好的一年即将画上句点。
• 决战！期末考试
当然了，要想舒舒服服的跨年，有一道坎儿是必须要过的。
期末考试。
小时候不听话妈妈会用妖怪来吓唬你，现在……
在一般人的意识里，只有好学生才会在意考试成绩，因此他们会拼命学习，上各种补习班，在不久的将来鹤立鸡群，考个大学什么的继续深造。至于Z班这种末流，就算门门红灯也不会在乎，照样谈笑风生，该怎么荒废就怎么荒废。
这完全是误会。
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努力的学生——这不过是老师和家长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的天赋不同……
“说来说去还不是在找借口？这一套理论别说老妈连我自己都骗不过。今年再吊车尾就要被退学了吧，与其这样害家人伤心不如不要出生。”
愁云惨雾笼罩着这间走廊最深处的教室。
“不要妄自菲薄啊星君，你身上有很多优点的！”
“比如？”
“……弹幕游戏？”
“我现在就去死吧。”
“别这样，要珍惜生命啊！”
七手八脚被人拉住的少年在Z班属于非常不起眼的那一类，Lancer甚至记不得他的全名。
前面也说过，除去Lancer一伙不认真念书的流氓混混以外，这个班里还有一些另类分子，大多就和这位星君一样，好好读书天天向下。并非主观堕落，确实实力不足。
“还有什么好珍惜的？现在阿萨辛同学也不在了，我就是最差的一个！”
顺道一提，之前一直和星君争夺全校倒数第一席位的阿萨辛，因为在运动会时跑出了惊为天人的成绩被校长破格提拔到了D班，正式脱离了他贫苦落后的兄弟们。
当然，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反正本来也没有谁在意这人的存在。
“慌什么，不是还有三天温书假吗？稍微念一念怎么也能过关了。”
Lancer说的十分自信，下属们则无一例外的给了他白眼。
“老大，你有认真备考过吗？”
“……咕。”
Lancer的成绩也不好，属于偶尔发挥不错才能勉强挤入中流的吊车尾团体。虽然和星一样是差生却有本质上的不同。
“你这种空耗聪明的大脑不努力念书的人怎么会明白我们的苦处！”
这一句倒是喊出了不少人的心声。平时唯恐惹到这个流氓头子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的星友彦这会激动的活像个斗鸡，没有风也抖个不停。
可惜这种压抑之下的反扑不仅点不起火，还挺让人同情。
Lancer只是挑挑眉毛，示意大家让出通往窗口的路。
“是吗，那你就死掉算啦。”
好像在商量要去哪吃饭一样轻松，Z班的班长用平静的口气说道。
“自己都说不行了别人还废话个什么劲。”
撂下这句话就拿起书包，自顾自的想要离开。
“怎么回事？”
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见这个人Lancer就气不打一处来。前几天辛苦筹划的脱团计划被他搞成了母姐会也就算了，不知道自己手下的蠢蛋们被施了什么魔法，经历了那种乌龙，依然是他的坚定拥护者。
“来的正好，接下来就交给你咯老师。可别因为期末考试这点事闹出人命喔。”
好哥们一样拍拍比他稍高一筹的肩膀，惦记着昨天小钢珠店里新进的角子机，Lancer迈着坚定地步伐——原地踏步。
“同学们，都回到座位上去，要开始上课了。”
说什么呢？没听到放课钟响吗？
疑惑的视线一起看向Archer那边，他正没事人似的打开教案，一板一眼的做课前准备，就像平时一样。
难道这家伙打算私自加课？保险起见还是先试探一下。
“老师，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了啊？”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们从来都不会自觉复习。”
……可恶，用那么确定的口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因为，事实如此。
指望着平时在学校里都不认真念书的孩子们在温书假那几天里突然洗心革面？对不起，这种学生们自己都嗤之以鼻的天方夜谭身为实干家的Archer绝对不会相信。
“打开书，从划定的考试范围开始讲。按照我的方法复习，老师保证大家每门功课都能及格。”
“真的吗！太好了！”
刚才还因为不能回家有些抱怨的学生们立马被驯服了，看过来的表情个个充满了期待，这正是Archer想要的效果。
应付考试，这位老师自有一套方案——说到底也是一厢情愿罢了。
“老子回去了。”
Lancer就不买他的帐。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大部分学生都很在意自己的学习成绩。不管是学不好的还是不爱学的，能得高分何乐不为？不过，不是全部。
不知道是从小被放养惯了还是出自逆反心理，Lancer用在学习上的时间是0。
只要能维持最低限度，哪怕是吊车尾他也不在乎。况且他还有那么一点小聪明，不至于有生存危机。
“不能强迫学生参加课外学习，校章上是这么写的吧？”
面对班长嚣张的挑衅，Archer依然很平静。
“是的。”
“那就拜啦——”
得意洋洋的拿起书包摆摆手，带着几个同样不怎么在意成绩的小弟，Lancer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教室。
“你不想听听吗？今晚补习英语。”
Archer这话一出，其他学生都笑了。
“老师，Lancer君本来就是外国人，英语很好的。”
“快点开始吧，我还想早点回家吃饭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Lancer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转身回来了。
“只听一晚。”
肋下被插了把软刀子的感觉，让他的声音有些闷闷不乐。
被那家伙看穿了。
Lancer很小的时候就随父亲回到日本，那时候他的英文说的相当流利。
注意，是“说的”相当流利。和所有还未入学的小屁孩一样，基本就是比文盲稍微强点有限的程度。
到了日本以后，语言环境完全改变，幸好Lancer年龄不大，适应起来也很快。不过所谓有得必有失：一个生活在日本的小孩在日常生活中是用不到英文的。
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
所谓的留学生英语好？仅限口语而已——那点口语过了几年不用也忘得差不多了。而期末考试是不考口语的。
可悲的是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个浅显的道理，在大家心中Lancer就该是一个“英语很牛的外国人”。这样的人是肯定不能在英语考试里失手的。
Archer却注意到了，还巧妙地用上这个弱点来拿捏他，Lancer心情不好的同时也不免惊异自己班主任的洞察力——这可是连英文老师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哼，狡猾……就没想过老子根本不在乎这个吗？
不爽归不爽，总之Lancer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了。老大都这样其他学生自然没什么好说，补习正式开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Archer以充分的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对知识点精辟的归纳再配合适当的生发。学生们并不是傻瓜，老师的课讲的怎么样没有人比他们更有发言权。
“Archer先生，你到底是哪里人啊？我第一次看到英语说得像你这么棒的国文老师。”
“呣，我是日本人。”
“移民吗？还是混血儿？”
“我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父母也都是日本人。”
对于Archer来说这是习以为常的课后问题，因此答的特别利索。当然，别人惊异、不信的表情对他来说也已经是家常便饭。
“骗人的吧？你长得一点也不像日本人啊？”
“……我确实是。”
哼，撒谎连草稿都不打。
高大的身材、褐色的肌肤、铁色的瞳孔和白发，这家伙居然说自己是日本人。
真是滴水不漏啊，完全不想跟学生谈私事吗？
Lancer一边履行班长的职责——整理教案，一边闷闷的想。
连国籍这样的小事都……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种莫名的焦躁感从心底涌上来。
代课老师本来就是没有正式编制的过路人，正主回来就得让位，不想和学生走的太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况且是这么一班处心积虑想要把他赶走的学生。
道理很明白。明白却不想接受。
Lancer想到了那个夕阳斜下的黄昏，他和Archer两人坐在中庭的凉椅上。
当时好像说了什么，又仿佛只是单纯坐在那发发呆。
只是这样简单地场景，变成了挥之不去的记忆。为什么呢？
以那一晚为契机，仿佛窥知了彼此的内心一角，这难道是我在自作多情不成？
冬日的夜来的很早。
随着脚步声亮起的廊灯，一盏接一盏，眼前的光明昏黄欲坠，深邃处则是望不到头的黑暗。
“明天不来吗？”
Archer适时的开口打破沉默。
“啥？不是已经讲完了吗？英语。”
Lancer自认为是个没什么弱点的人，能够用来动摇他的手段也并不多。
“呣……”
果然老师陷入了沉思，趁早放弃吧。反正是这种随时可能湮没的师生关系。
“只有英语学得好也是不够的。”
“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要说教还是免了吧，老子——”
“Lancer君，以后要离开日本吧。”
“……”
世界上真的有可以窥知别人内心的家伙存在吗？没有的话，他是怎么做到的？
“想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旅行就要尽力让自己强大起来，不光是力量，头脑也要充实，这样才不会留下遗憾。”
是错觉吗？
灯光在Archer的脸上留下沉静的剪影，这一刻的他显得十分寂寞。
同样的错觉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吗？
“我说你啊，真的是日本人吗？”
“……啊？嗯，刚才不是说过了？不过……”
有点苦恼的皱起眉头，刚才的凝重仿佛影子一样消褪不见。
“被切嗣收养之前的事已经记不清了……生我的父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
“切嗣？等等，你是被收养的吗？”
“嗯。他是我的养父。”
Archer的手摁在墙壁的开关上，随着“噼啪”的电流声，无人的办公室里充满了刺眼的灯光。
“从……孤儿院？”
“算是吧？在公园里被切嗣发现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火伤，被送到医院治疗了很久，出院时候也没能见到亲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样。”
“……”
舌头好像被卡住了，得说点什么才行，说点……什么呢？
“说、说不定真的有外国人的血缘——”
“说不定呢。”
可恶，我这都是在说什么啊！
相对于Lancer惊涛骇浪的心境Archer就显得平静多了，他接过学生捧着的教案分门别类的收好，一派轻松的伸了个懒腰。
“走吧？”
“……嗯。”
“明天要来啊。”
“知道了，真是啰嗦。”
夜色笼罩下的通学路，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拉的老长。
一个又一个晚上，老师和学生之间的距离正在悄悄缩短，然而此刻的俩人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